大嫂
东瑞
有一次,我们到儿子任教的学校听公开课,除了听儿子的之外,还听取、观摩其他老师的公开课。听完儿子的,忽然一个女教师走上讲堂。
我们眼睛一亮。
她用计算机教学,语速非常快,手指处,数字程序马上出现变化。我们除了感觉非常现代化、神奇之外,也非常欣赏这位女教师的和蔼可亲。对她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儿子大学毕业至读硕士那段日子,正是谈恋爱的多事之秋。他的罗曼史并不畅顺,我们陪他渡过了那段失落的岁月。作为父母,心里想的是,大丈夫何患无职?好男儿哪忧无妻?
有次,我们对儿子谈起对这位女教师的印象。还纵恿他,喂,她还不错哩,你可以追嘛。儿子笑笑不语。
我们还认为,既然是同一间学校的女同事,那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最怕的是她已经结婚或已经在恋爱中,那就希望渺茫了。
隔了一段时间,问儿子有没有谈,表达了没有,有没有效果,他笑笑,只是含糊地回答,哪有那么快?但后来的事实却也不慢,好事渐渐地近了。儿子还把她的好性格告诉我们。一个好妻子对男人来讲何等重要?她不仅是为你生儿育女而已,还得偕你同老,有病痛得互相扶持照顾,走完来世界这一趟;在日常生活中,还彼此成了对方的左右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太重要啦。
结婚摆宴席那次,我们看好儿子和这新媳妇婚后必会和睦幸福,能组织一个美满家庭。我们倾九牛二虎之力,凭着我们的海内外的好人脉,在柯士甸街的一家叫汉堡的大酒楼宴开五十席,还尽量发请柬邀请朋友出席,也算见证吧。来自海内外13个大小城市的亲友都出席了他们的婚宴。我大学香港校友会的历任会长也都来齐。
他们婚后,我们的确没有听过一次争吵,相反,小夫妻好像同乘一艘船,乘风破浪在香港这不单纯的社会。一个小家庭,婚后遇到不少困难,媳妇天生乐观,内心强大,一个个迎难而上。孙女孙子陆续出生前,她喜孜孜地入院,快快乐乐地抱着襁褓中的幼婴回家。怀孕、分娩、哺乳、睡眠等出现的问题从不让我们做父母的担忧。
接触多了,我们发现媳妇不少优点。
她身为人女,虽然全家三姐妹排为最小妹,但每逢周末,都会举家回娘家探母亲;嫁给我们的大儿子后,在我们全家是名副其实的大嫂了,虽然他们自组家庭,有了自己的家,但住得不远,节假日,常常担起大嫂的责任,邀请夫家的家人一起聚餐。大家聚在一起大小就有九口,吃饭、拍全家福,大家感受到温暖的亲情,开心度过大半天。虽然有印度尼西亚姐姐帮忙烧菜,她也得统筹安排。一个大家庭的凝聚力,不能不说,媳妇这位大嫂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我们老俩口,常常觉得,媳妇搞好自己的小家庭已经不容易,如今连小家族的凝聚她都那么关心,真是太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节假日,她娘家和夫家两边的大团圆都勇于主持,做足两场,这样勇于担当的媳妇哪里去找?
我们的这位大嫂,热爱孩子,堪称小儿女们温暖的避风港湾。当然,传统上,如果说,父亲是一座严峻的高山,母亲是一泓温柔的大海,那么喻媳妇为大海洋是当之无愧的。她每天带着一身的疲劳回家,一对儿女就会一拥而上爬到她身上撒娇和索取更多的爱。她身为人师,在学校要面对许多学生,回家常常还要辅导孩子的功课。一对孩子都患病发烧的时候,需要留院观察,我们心里很慌,又帮不上什么忙,是媳妇,内心足够强大,说孩子们并不严重,很快就可以出院。果然很快出院了。
每一户人家,儿子结婚后,不言而喻,夫妻关系成为第一重要的关系。夫妻和睦恩爱是儿女的福气,夫妻整天吵架或离异,是儿女的灾难。但也绝不要小看婆媳相处好坏所带来的影响。几千年来人说婆媳、姑嫂、妯娌是大家族最难处理的三大关系;虽然现代社会已经罕见大家族四代同堂的情景,泰半解体成为一个个小家庭,但这都是绕不开的话题,必须处理好的关系。
俗语说,男子娶到一个好老婆,家庭万事兴;一个家庭,有一位好媳妇担当大任,兼做了称职的“大嫂”,无论小家族或大家族都会是喜气洋洋。现代大家庭中,大嫂的正能量更加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