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小说看女性的智慧 ——读曾沛的《拍案叫绝》

2021-11-162022-03-04 Editor 63

东瑞

2021年11月13日，曾沛荣获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颁发“文化贡献大奖”。这是世界、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界、文化界的大事。曾沛不但是出色的社会活动家，也是杰出的作家，作品获奖无数。

认识马来西亚曾沛三十几年，她获得马来西亚“文化贡献大奖”是迟早的事，也是意料中事，我和瑞芬都非常高兴，真心祝福她。

喜欢曾沛的为人，亲切真诚、纯情慈悲；也喜欢曾沛的文字，朴实睿智，精炼含金。她散文而外，小小说也非常棒。

曾沛除了荣获“拿督”“文化贡献大奖”称号外，曾经是马华作协副主席、主席，目前是马华作协会务顾问、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副会长；她获奖无数，无法尽录，我们不妨也可赞美她为创作小小说的劳动模范。

继《勿让爱太沉重》之后，她在八九年前曾经出版了一部小小说集《拍案叫绝》。50篇小小说体现了她对人生、社会的人文关怀和职业女性的智慧，而当年的参政经验、媳妇角色和与夫君共营的运输业，成了她创作的丰富无尽的源泉和财富。在后记里，曾沛毫不违言，家庭亲情、长者生活和心态、男女情爱以及较少的“世情”题材，成为她写小小说的几个主要题材范畴。作为一个男性读者，我对曾沛的关注事物很感兴趣，发现她除了非常留心生活的细节外，也充满了女性处理家庭问题、观察人物的不凡智慧。

最典型的是《点将》《需要你的祝福》《妈妈的智慧》《心结》等几篇。虽然情节有别，但其共同点都是从女性角度，借小说人物推出了“择人”的标准。《点将》事关政党或社团中秘书人选：《需要你的祝福》列出了十几条“择偶”标准，《妈妈的智慧》为安全起见，写出了处理家中痴呆老人的微妙方法；《心结》为看待媳妇第二春提出了新角度······无不是作者曾沛在长期担任“人媳”总结出来的出色智慧。这些智慧，其实在曾沛的处女作《行车岁月》已经有所表现，在小小说里跟更见圆满和浑融。

曾沛的小小说大多以人物对白推展情节，少有冗长的心理描述，这是《拍》一书内50篇小小说的特点。大多数结局都顺其自然，嘎然而止，见好就收，从不故意生硬地以惊奇结局了结。因此，曾沛微型朴素自然，从不作状扭捏。她的细节和大幅度留白艺术也令人激赏。最叫人“拍案”的是《搭棚》，叙述一个辛苦的媳妇家中传出噩耗，读者以为逝世者是那个已经八十几岁的毛老太，决没想到邻居去吊丧，看到的遗照居然是媳妇惠珍而不是婆婆。意想不到的死者，作者在文中只暗示读者她的辛苦，并没有其他描写了。小说大幅度空间就这样留给了读者去思考，媳妇惠珍为什么病逝？有些小小说的细节也非常关键。例如《机不可失》最后描述女主角有一把伞留在手提袋里，这一细节就非常关键，道出了女主角瑶玲对追求者俊民的好感，希望他邀约她。曾沛还有创意十足的篇章，如《今生无憾》，刑老爹因患绝症，自觉来日无多，悲观失望，没想到他在作品里塑造的人物一个一个跑出来激励他勇敢地生活下去。另外，人口老化导致老人问题日益严重，曾沛非常留意这一问题，《病》写老年人心态可谓细致入微，令人动容。

微型小说其实是个大千世界，参透了作者的智慧、识见和胸襟，《拍案叫绝》正是如此。我们不但可欣赏曾沛的文学演出，而且可欣赏到的她微妙的处事艺术。

2012年8月23日初稿

2021年11月修订